——打造中国马业的1-4-3工程 中国农业大学教授 刘少伯 韩国才 中国是养马大国，但马业的贡献率却很低。借鉴国外现代马业的成功经验，分析中国马业的发展趋势，探讨适合中国特色的现代马业发展之路，有着非常重要的现实和深远的意义。 一、旧有的中国养马业走到了尽头 由于我国经济发展迅速，服役于农业和交通运输的马匹退出历史舞台，军事服役用马也已缩减极少，中国养马业经历了空前的困境。1977年是中国马匹数量最多的年份，达到1145万匹，是世界第一养马大国。现在已下降到808万匹，减少29.5%。压缩最多的是农区，特别是东北三省。黑龙江从197万匹减少到60.0万，损失69.6%；吉林从125万匹下降到65.0万，损失50%；辽宁损失62%。五十年，甚至六十年幸幸苦苦培育的品种，黑龙江挽马、吉林挽马、铁岭挽马、辽宁挽马已消失待尽。外国人专门选择体形大的屠宰做餐桌食品，实在令人痛心。其他农区一些不堪重负的役马，死伤无人关心，一匹马还不如一只羊值钱。 牧区是用马最多区域，马匹也在下降，年轻牧民热衷摩托车。云贵川山区本来交通运输依靠马帮，现在铁路、公路修到了山区。马帮成了展览品，大量淘汰。马失去经济价值，不但降低效益，而且浪费资源，加大草原压力。马业在国民经济中还有什么地位？马真的山穷水尽，没有出路了？不！马业是个商机无限，前景远大，急待开拓的“朝阳产业”。这需要认真研究世界马业发展经验，思考和慎视我国有关马的方针、政策、认识和投资。 二、振兴中国马业的1-4-3产业工程 现代养马业在我国才刚刚开始。我们提出新的马业规划，供领导和同行研究参考，目的在于实现1-4-3产业工程，其布局内容如下： 表1：中国未来马业产值估算 生产项目 服务内容 数量（万） 单价（元） 产值（亿元） 保留传统养马 农牧区役用 75.0 2000/匹 15.0亿 保留传统母马 繁殖役用畜 75.0 1000/匹 7.5亿 服役纯血马赛马 参加赛事 4.0 20万元/匹 (产值税收另算) 繁殖纯血母马 年产合格赛马 1.0 20万元/匹 20亿 繁殖纯血母马 出口合格赛马 1.0 40万元/匹 40亿 淘汰纯血转娱乐马 娱乐种马乘马 7.0 5万元/匹 37亿 赛马场国家税收 40个赛马场 10亿/个 400亿 赛马场收入 40个赛马场 10亿/个 400亿 娱乐体育健身用马 旅游健身服役 100.0 1万元/匹 100亿 繁殖娱乐体育母马 母马幼驹各半 100.0 2万元/匹 100亿 其他种类马匹 约250.0 产值在其它马中体现 合计 约600.0 1119.5亿
2.全国建立40个赛马场，国家批准开展商业赛马饲养纯血母马20万匹，每年补充赛马和出口赛马2万匹。不合格赛马6万匹，作娱乐体育健身高级用马，为俱乐部和一般马场提供种马补充。 3.40个赛马场的国家税收和马场收入作为赛马产值。没有计算投注资金。直接产值800亿，包括公益救助将为国家贡献600亿。如果用来补助下岗职工（250元/人/月），可满足2000万职工的补贴。以富人的钱贴补低收入人群，这也是发达国家常用的再分配手段。旅游用马同样也可以带来巨额税收，约有400亿元，因为它包括在旅游业内部，无法区分计算，故总产值我们没有纳入。 4.马是新型第三产业，文化、体育、竞技、休闲的马术运动和骑乘旅游将成为人民新的爱好骑马俱乐部成为休闲健身和儿童教育的重要场所。估计我国自发的俱乐部和乘马旅游点100个以上，它将成为最有前途的新兴产业。预计产值200亿是可能的。例如，某军区的军马场，开展旅游服务，夏季投入1000匹乘马在还不够用，几个月盈利500多万，安置了300名员工就业，且深受旅游者的欢迎。 5.随新兴马业发展，它将成为扩大就业的重要出路赛马属于新型第三产业，有安置大量就业的潜力。赛马业是个劳动密集产业，饲养、护理、调教、驯马、骑师、教练、设施管理、配套服务、网点管理、兽医、彩票管理、广告发售、马会管理等，需要大量人员。开展赛马都在经济发达，人口密集的城市，解决城市下岗人员能发挥很大作用。如果40个赛马场开业，每个马场提供1.5万个工作岗位，计算有60万人直接就业。预计间接就业将再扩大一倍。 繁殖用纯血母马20万匹和调教、训练育成纯血马10万匹，需直接人工30万。城市俱乐部的体育健身、旅游骑乘、马术服役的骑乘马就业100万，繁殖母马和育成马合计，至少安置100万人员。如果加上赛马、体育健身、旅游乘马间接从业，如饲料生产、兽药制造、马具生产、报刊印刷、种马拍卖、赛马运输等，就业岗位100万个。三个产业合计至少安置就业300万人。 6.我们将新兴马业总结为1-4-3工程：即整个产业的产值1000亿元；为国家提供稳定税收400亿元；为城市、农村、旅游提供300万个就业岗位。我们希望讨论研究1-4-3工程，对马业和国家经济发展有多么大的作用和意义。当然，1-4-3工程的龙头产业是商业赛马，它是全行业的经济支柱，是改良几百万马匹的种马来源，是能向国际市场出口赛马的唯一品种。 三 从国际经验证明，实现马业1-4-3工程是可能的 1.现代赛马在世界是普遍存在，只我国例外世界约有2000个赛马场，分布在88个国家。其中最多的国家：美国有152个，澳大利亚有464个，英国有63个，日本有38个。我国周边邻国也都开展赛马，例如，韩国、日本、越南、新加坡、泰国、印度、巴基斯坦，以色列、伊朗、伊拉克、俄罗斯等。从开展赛马的国家与政治制度、宗教信仰、经济实力并无必然的联系，一般都是经济改革和经济增长比较突出的国家。中国大陆有特大城市34个含城市人口1.4亿，中国设想建立40个赛马场不算多，完全有条件实现。 2.新兴马业对国家的经济贡献是公认的美国马业直接和间接产值1121亿美元，折合人币9296亿元，是美国的重要产业之一。它直接产值折合2099.9亿元；超过美国的服装业、电影业、家具制造业。香港赛马为港府经济做出巨大贡献，只有600多万人口的香港，每年提供110亿港元的财政税收。赛马场除了支付赛马人员工资、马场的费用外，还有20亿用来支付慈善事业捐款。大到科技大学，小到生、老、病、死等社会慈善事业，都是香港赛马的受益者。赛马收入等于香港财政的8%，加上马会捐献的资金，为纳税人减轻了11％以上的经济负担。我们提出1000亿产值也只是美国的1/9。 3.马业发展也与文化发展有关在经济能力达到一定时候，人民就有提高文化需求的要求，目前我国有80—100个骑马俱乐部，预测2010年，我国将有500所俱乐部。没有什么国家的鼓励或资助，它如雨后春笋一样发展。这种马文化和经济发展是不可阻挡的，马业发展的趋势也是不可阻挡的。 国外骑马俱乐部开辟了大量就业门路。美国骑乘娱乐就业达到34万人。他们把它看作高尚的文化活动，鼓励青少年休假日到俱乐部骑马运动，并参加劳动。欧洲国家有骑乘运动的传统，英国有骑马俱乐部2800所、法国1500所、日本500所。而且成立全国乘马协会，在自愿基础上参加。他们认为让青少年参与这些活动比到酒吧、歌舞厅要高尚、健康。如果我国增加骑马俱乐部，估计许多家长和家庭都很欢迎。随着经济文化发展，需要几十万匹马，开展骑乘俱乐部是完全可能的。 4.马业能够提供400亿的国家税收吗？ 税收主要来自商业赛马，即投注博彩税。投注的钱多税收也就多，博彩投注者当然有钱人居多。中国人有钱吗？世界银行报导中国已有6000万人口收入水平超过1.2万美元，日本预测中国有3%的人口收入达到日本人的平均水平，即3900万人，相当于日本总人口的1/4。这些人群中已不满足目前普通消费，它们是参与赛马活动的积极因素。即使是一般收入的人们，也有相当一部分迷恋于乘马和赛马运动。在香港700万人口中就有近200万马迷。满足不同层次消费需求也是政府的职责。估计能够400亿税收只是香港的四倍。按6000万富裕人群计算，大于香港十倍，贡献率远低于香港，应当承认问题不大。 5.赛马带来发达的育马产业，中国能成为赛马的出口国？培育赛马是真正劳务出口，因赛马调教需要大量人工，一人只能骑一匹马。国外赛马调教师和育马人的工资很高，等于我们的几十倍。因此，育马成本很高，我国有很强的竞争力，因为它是真正的“劳动密集型”产业。目前，赛马市场很大，美国每年出口赛马49000匹，赚取数百亿美元；澳大利亚出口21000匹。赛马出口也是爱尔兰、新西兰等国家的支柱产业。1996年，北美最著名的赛马价值2300万美元。我国完全有条件培育赛马出口，竞争这个产值很高的产业。 赛马是价值高的产品。1999年香港拍卖两百匹平均价90万港元。一次成交1.8亿港元。去年香港拍卖赛马最贵的400万港元，最低价50万港元。我们为什么不参与竞争，为农业做出贡献。现在港澳同胞的帮助下，已经从国外引进英纯血种马2000匹。使我国已经有了培育参赛马条件并成为出口国，这是养马界多年的梦想。过去香港市场是英国势力范围，有明文规定，只能从英联邦国家进口赛马。现在许多国家从香港拍卖他们赛马，我国一匹也没有。赛马的淘汰率很高，特别是炎热潮湿的东南亚地区，我国周边几十个国家都在赛马，需要大量赛马补充，为什么我们不加入这个市场竞争。 外国人也看好我国育马产业，日本人认为，“中国不止是养马大国，而且是培育赛马最适宜的国家”，并预言“中国是二十一世纪的赛马大国”，日本人计算在中国培育赛马，成本只有日本本国的1/4。现已经在北京建成培育赛马的育马场，并已连续两年在北京拍卖自繁的“纯血马”。 如果我国开放商业赛马，服役的马匹需要4万，每年需补充1万，同时出口1万。就需要有一个存栏20万匹的育马业。如果国内价值等于香港的一半，其产值至少是人民币45个亿。如果出口香港的平均拍卖价90万元水平，其产值增加到90个亿。这对于调整农业结构，增加农民收入，起到多么大的作用？难道我们不需要思考吗？ 6.解决300万人口的就业问题是容易实现的马业为美国提供140万就业岗位，大于铁路运输、广播电视、石油煤炭产品制造业，也是美国重要就业途径之一。即使在美国，马业也是劳动密集型产业，提供巨大就业岗位。香港有3万人依靠赛马维持经济收入。中国是养马大国，马匹数量和美国一样多，占用的劳动力比他们增加一倍，应当是不多的。 四 有关马业1-4-3工程的几个政策问题 1.赛马博彩是否属于赌博有关赌博的经典解释，《牛津法律大辞典》认为赛马不是赌博。只是以金钱作为投注的冒险，由机会和技术决定胜负，属于游戏性活动。股票和赛马在英国法律没有列入赌博范畴。世界许多国家也都采纳类似的法律解释。赛马博彩实际是维持马场经济效益和人们兴趣的工具。博彩奖金是所有投注总额80%，因此，基本都返回给投注者。所以有人从宏观认为，赛马是群众“自娱自乐”，或进行智力分析的“智力游戏”。 如果有人将每个马号的马票全买一周，得到的奖金也损失20%，其中10%用于支付国家捐税和慈善事业，另外10%用于支付组织赛马所需的费用，这也公平。赛马场服务人员的工资，饲养马匹的饲料、饲养、训练费用，都是投注者供给的。为了娱乐你支付了10%的服务费，也不能算多。你支付的税捐作用就更大了。赛马和赌博不同，世界所有批准赛马的国家都是禁止赌博的。 2.不止国家反对赌博，世界赛马场也都反对赌博例如，今年三月亚洲赛马联盟采纳了香港、澳大利亚、印度、日本、韩国、新西兰、新加坡、土耳其召开的抵制和反对赌博的“赛马博彩之好邻居政策”。他们的论点是共同抵制“非国家许可的赌博经营者”利用赛马的比赛结果（现在都在电视和媒体公开的）进行赌博。这些国家认为赌博是非法的。与赛马博彩的区别在于：（1）非法赌博逃避了国家税收；（2）非法赌博以赛马结果获取私利；（3）非法赌博逃避了赛马的成本，剥夺侵占他人劳动；（4）非法赌博无法保证对彩民的公平分配；（5）非法赌博无法制止营私舞弊，失去国家的控制管理。国家许可赛马目的也与征集税收，为政府筹集资金有关。我们周边国家都在开展商业赛马，除了促进旅游外，也在争取税源。 3.北京可以试点，形成一个赛马产业链包括赛马场系列、乘马休闲旅游系列、饲料的生产加工系列。由于赛马需要，带动了育马场、调教场，以及支撑养马的饲料种植和饲养业；也带动赛马为中心的服务行业。根据香港经验，也带动了宣传赛马的广电、报刊业。估算，赛马产业系列增加的就业岗位至少十几万。全系统得到稳定就业人口在300万以上。这对我国体制改革起巨大作用，相信邓小平同志提出“马照跑”不止对香港重要，对大陆可能也是重要政策。 4.我国应当着手研究赛马和出口赛马的政策 发展育马业，目的除了满足本国需要外，开拓出口赛马市场是完全可行的。应当研究赛马和出口赛马的发展政策，种马的登记政策，与国际马联的合作政策。例如，试点建设商业赛马场，允许赛马博彩，不然赛马场的人吃马喂谁来支付。出口赛马需要研究国际交流；马的防疫技术、检疫政策，运输政策，赛马的奖金分配政策，国家税收政策；对内、对外的合作政策等等，都需要思考和准备。今后应当开展有关马业的研究，考察周边国家赛马业的发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