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寻

2012-11-30 09:49| 发布者: 卡普| 查看: 617| 评论: 0|原作者: qingyong8188

摘要:   六月底的一天早晨,我打早起来去滏阳河边遛弯。刚过六点半,我的手机就响了,匆忙中摁错了键,正懊悔间,手机又响了,这回没摁错,听筒...

  六月底的一天早晨,我打早起来去滏阳河边遛弯。刚过六点半,我的手机就响了,匆忙中摁错了键,正懊悔间,手机又响了,这回没摁错,听筒里响起母亲那熟悉而亲切的话语:“根儿,你没事吧!”
“哦,是妈呀,我很好,家里没事吧!”说到此,猛然想起年初老家县医院的庸医误诊老爸肺癌的事,那时候听到家里的电话我的泪当时就hold不住了,恨不得身上赶快长一双翅膀飞回到父亲的身边。
“没有….妈只是想你。夜儿个,我梦见你又去复读参加高考了,忙着学习连饭也顾不得吃,没工作….”接着就是母亲那边极力压低的啜泣。当时我的眼泪就下来了。赶紧哄,“妈,妈别哭,过几天我们有机会去张家口出差,到时候,我去看您去!”“嗯….”
  过了几日,我将手头的工作做完,请了几天假便坐上了青岛开往包头的火车.火车在夜里默默地走着,我的心却早已回到了母亲的身边。
  早七点,火车准时到达张家口南站。随着上了通往尚义的长途汽车。汽车分为坝上和中道两条路线。我选择了坝上这条线,我要饱览坝上的草原风光。大客车逶迤北去,十分流畅的一口气跑到了坝头。一片片绿色便扑面而来。空气清新而美好,蓝色的、粉色的不知名的野花开满了草地。七月,正是坝上最美的季节,赶好又连下了几场细雨,整个草原吸足了水,像一位美丽的蒙古族少女,显露出了她那独特的娇媚。车子一路狂奔,远远地看见海流图村边散落着几个蒙古包,沿路的拴马桩上有几匹健硕的蒙古马。看见马儿,我就再也坐不住了。我赶紧叫停车。司机师傅问,“大哥要在安固里淖下车吗?”“对,就在这里下!”
安固里淖,曾是华北地区最大的高原内陆湖,几千年来滋养了这里上百平方公里的草原,听老人们讲这里以前是那样的大,一个健壮的小伙子骑上马然后马不停蹄的绕着湖走,得走一天!湖中鱼儿多且大,听说半米大的鱼儿有的是。可惜,由于种种原因安固里淖于2004年年底彻底干涸。“安固里淖”蒙语的意思是“有鸿雁和水的地方”仅听名字就多么有诗意。下得车来,我仔细的瞅了瞅拴在马桩上的几匹马。第一匹是典型的阿巴嘎旗森僧黑马,个小健壮,躁动不安,好像个小钢炮,准备随时发射出去似的。第二匹是个典型的驽马,肚大,耷拉个脑袋,前胸窄,屁股尖,要个没个,要样没样。第三匹是匹短小精干的褐色马,胸宽,匀称,腾挪间,虎虎生威。第四匹是匹改良的黄骠马,个子足有1.55米。肌肉突出威武雄壮。走进空荡荡的院子,才发现这里已经好久没有顾客了。大黄狗一叫,一位中年汉子迎上来,“您来了,几个人?”并不通顺的普通话,我用家乡话跟他讲:“老弟,我也是坝上人,我来这里骑马玩一会,给便宜一点。”老乡见是自己人,也就随便下来,道:“别人都是五十元一小时,你就看着给吧。”我说,“从现在起,九点钟到下午五点最后一班车连中午吃饭一共一百块。这些马,我挑着骑。”“行!我给你备鞍子。先骑哪个?”
  这下,我犯疑惑了。骑黄骠马吧,太高,跌下来不是耍的。骑驽马吧,太皮实,没意思。骑褐色马吧,又怕太烈hold不住,看来只有骑小个子黑马了。等骑上去,我才知道自己错了。右脚还没踏到马镫里面去,黑马就已经蹿出去了!它紧紧跟在骑褐色马的主人身边,步子又快又疾,稍一动缰绳,就要四蹄齐飞放蹦子。口硬的不行拽也拽不住。天爷!我可不敢骑了!于是我大叫换马,这回倒好,换个最皮实的,那真是老少皆宜,妇孺不欺的主。吃完中午饭我又翻身上马,驽马不急不缓的将我带向草原深处。这个马有一个特点就是喊“吁——”它就走,喊“驾——”它就停,十分的好玩,你往右拽缰绳它不动,你稍微往左拽缰绳它立马转过身来。后来,我“驾-吁,驾吁”喊得多了,驽马也觉得不耐烦了,你打它也不走,不打它也不走。反正也不踢你,你在马背上翻跟头也没关系,就是不走了!嘿!我两腿紧夹着它的大草包肚,嘴里吆喝着,这才缓缓的走起来,茫茫戈壁草原,千里芨芨草迎风飘摇,偌大草原就我一人一马,我忽然感到一阵孤寂。
后来,驽马走到一簇刚长出的嫩草旁开心的吃起草来,全然不顾马背上的我的感受,于是我干脆跳下马背,牵着它走向一片片更嫩的草地….边走边停,回到马桩跟前,已是下午三点多了,想骑骑别的马吧,那些马都用不屑的眼光看着我,唉!实在是骑不动了,其实应该换那匹褐色的,不至于被那匹驽马害成这样!管他怎样,价钱是公道的,玩的也算痛快!
  老乡的女人给我拦住了车,我挥手告别老乡。于下午五点钟出现在母亲的面前。母亲高兴极了,“咋说回来就回了!”“那可不,您想我的时候,只要一个电话我就回来!”春节一别,母亲苍老了不少,头发也白了许多。父亲的头发已然全白,耳朵背的不行,看电视声音开得很大,并不时受到母亲嫌声音大的呵斥,却依然物我…..我悄悄地背过头去,一行眼泪悄悄地滑落。
  儿子的儿子已经很大了,父亲焉能不老?等到我这么大的时候,我的孩子会不会不远千里回来看看他的双亲呢?一丝疑惑掠过脑际。娘俩又是聊了一个晚上。
老高的太阳照在我的屁股上,揉揉惺忪的睡眼已经是快九点了。母亲叫我吃饭。主食是甜烧饼,副食是酸咸菜,豆浆。这里我要重点介绍一下尚义的烧饼。这里的烧饼用的是坝上的特产胡麻油加白糖做的,那个软,那个甜,那个香!我一口气吃了两张半,外加一盘子酸菜。少喝了一点豆浆,我决定和母亲去鸳鸯河边玩一玩。鸳鸯河是县城的母亲河,小时候我的乐园。那时候,七八岁的我常常和我二哥拿上筛子去河里捞泥鳅、麦穗。青青草地上绿柳依依,武装部的军马个个油光发亮静静的吃草。水儿清且涟漪,小鱼小虾游弋期间。正在神游间,母亲和我走到一处凉亭前,远处一男两女在一起正在卿卿我我。现在的小孩们真开放啊!我们既惊叹于当今社会的发展,也对孩子们的将来抱有一丝隐忧。
  过了大桥,森林公园就在眼前。母亲道:“里面什么也没有,半拉子工程,没看头。我们去苗圃摘些甜苣吧!晚上给你拌着吃!”我们一脚高一脚低的穿过铁丝网,来到培植松树的地里,稚嫩的松树苗一丛一丛的,土壤肥沃之极。其间夹杂着又大又嫩的甜苣和蒲公英。不到一刻钟我们就挑满了一大袋子。临到了,将我的半袖脱下来也装满了。我穿着二股筋背心一手提着一包绿色无公害跟着母亲走出苗圃。不经意一瞥间沟边的腐叶间冒出一个白帽子来。据儿时采蘑菇的经验,这应该是个大口蘑。果不其然,一大一小手掌般大的粉里子白蘑菇给我们带来了惊喜。晚上,一盘子拌土豆粉条,一铝盆口蘑炖羊肉,一大盘酸咸菜,一大盘拌甜苣摆上了茶几。有菜没酒怎么行?父亲道:“根儿,有整瓶的,也有年下没喝完的黄金酒、杏花村,还有半瓶长城干红,你喝甚?”我毫不犹豫的讲:“把那些半瓶子咣当的都拿来哇。”当晚,喝醉没喝醉不知道,反正我和老爸连这些剩下的酒全部清理了。第二天,当坝上暖暖的阳光又一次照到我屁股上的时候,我醒了。一会儿就得走,这几天正赶上大中专的学生们放假,故车票不太好买。好不容易从网上订了票,已是上午十点多了,十一点必须走要不赶不上下午三点张家口开往衡水的火车了。匆忙的喝了一点豆浆,母亲已经给拾掇好东西,两个大提包里面装了那么多的东西。酒、烟、饮料、麻饼、土特产…“妈,我拿不了,您不要拿那么多。”“不多,路上吃,剩下的回去你们三口吃。”一瞬间,我的脑海又出现了二十多年前我刚上大学时,母亲给我拾掇东西的情景。眼睛就不由自主的发涩起来。慌乱间,我讲了一句不相关的话:“哦,~,哎,妈,咱这里的西瓜多少钱一斤?”“不知道,今年我们还没吃呢!你坐几点的车?”“十一点半的那趟中道的。”“哦!你先跟你爸到车站,我一会就到。””妈,别送了,这么远。”“不远,溜溜达达的就去了。”
  汽车站。买了票,不到11:15车就坐满了,司机道:“坐满了,早走一会吧!反正不叫超载。”众人同意。不一会儿,依维柯就穿行在草花绿海间了,一股青草的清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正在恋恋不舍,我的电话响了,电话那头是母亲急促的声音。“根儿,这么早就发车了?”“嗯,坐满了就发,妈,有事吗?”“没事,我就说,刚买来西瓜你还没吃就走了….”接着就是极力忍不住的啜泣。听到此,我的泪再也忍不住地夺眶而出!我努力地调整了一下,赶紧对母亲讲:“妈,妈,不要难过,八月十五我还会回来的!”“嗯!....”
蓦然,耳边又响起蒙古歌唱家斯日其玛的歌《心之寻》:
太阳落山 群山苍茫
晚风阵阵 吹过山岗
泪眼朦胧 望穿远方
寻不见母亲忙碌的模样
母亲 啊 母亲
在那岁月的风里
轻轻的吻我 吻我的脸

繁星闪烁 夜幕降临
圆圆的月亮挂在天上
我在梦里 苦苦相望
看不见母亲思念的泪光
母亲 啊 母亲
在那遥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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